第12章 兖州之行(三)

付州是整个大兰富余的州郡,仅次于明京和兰灵派所在的晖州。

经过十天的行程,酉时我和师娘进入了付州地界。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我们准备在刚到的柳宁县住宿一晚。

师娘和我找了家客栈,对于客栈所有人齐刷刷看师娘的情况,我已经有所预料见怪不怪了。

“掌柜的,两间客房。”我跟掌柜的说道。

“好咧,客官,两间客房。小的给客官一个建议,这位小娘子晚上不要出去,门窗关紧。”

“为何?”我好奇地问道。

“唉,最近县里出现了个淫贼,刘辟刘老爷家的独女就被淫贼掳走了。真惨,一大把年纪了。”

“官府不管吗?”我问道。

“官府抓不住人哪,刘老爷已经悬赏,有人能找到他女儿,报酬白银五百两。”掌柜地回道。

“我最恨淫贼了。师娘是吧?明儿我去看看。行侠仗义,义不容辞。”

“嗯。”师娘轻回了声,用过晚膳后我们便上楼休息了。

翌日辰时,我和师娘沿着掌柜指的路向刘老爷的家走去。

“师娘,大兰这么多江湖高手,就没人来能来抓住淫贼吗?”我问道。

“埙儿,因为你本身身在江湖,又是天雪阁的人,江湖中有地位的武林人士都乐意交识你,你才会觉得武林人士多。但整个武林,相较于大兰一京十一州的百兆百姓而言,依旧微不足道。因此像这样的边县,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武林人士过来。”师娘缓缓说道。

“明白了。”

“所以遇到恶人恶势,就应除强扶弱,救助百姓。”

“百姓,百兆百姓。”我思考着。

不一会走到了刘辟家门口。

门口两尊石狮怒目圆睁,仿佛在审视一切意图不轨的生人。

旁边摆着一个悬赏状,几个家丁期盼地看着来往的路人,希望有人能撕下悬赏状。

我上前问道:“昨日在客栈听闻刘老爷家变故,在下略懂武功,特来相助。”家丁一看我和师娘的装束,看出不像是骗子,赶紧说:“是的,少侠。请进屋,我家老爷跟您详说。”我和师娘跟着家丁走进刘辟府邸。

看得出老刘老爷家境殷实,朱漆大门缓缓开启,门楣上悬着“积善余庆”的匾额,落款是付州知府王玄进。

“我家老爷去年捐了五千两给州府修缮河堤,知府大人亲笔提写该匾。”下人看到我在看牌匾说道。

穿过门洞,一阵馥郁花香扑面而来,眼前竟是一片园林,奇花异草间点缀着玲珑假山,一弯碧水蜿蜒其中,九曲回廊如蛟龙盘绕,远处亭台楼阁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前行,路旁栽种着罕见的绿色牡丹,花蕊中居然泛着淡淡的金色。

几个丫鬟手持银壶正在浇花,见到我和师娘立即退到路边行礼,动作整齐得像是演练过千百次。

转过一道云纹影壁,眼前豁然开朗。

五间开阔的正房一字排开,檐下悬挂着十二盏琉璃宫灯,将廊柱上精美的雕花映照得纤毫毕现。

阶前摆着两口青花瓷缸,水面浮着几朵睡莲,隐约可见几尾锦鲤游弋其中。

“少侠,这儿是正厅。我家老爷马上过来。”家丁将我和师娘引到正厅后,便离去。

约莫一盏茶功夫,一个头带方巾、 身穿圆领袍、 脚穿锦缎靴的老伯在家丁的搀扶下来到正厅,“二位侠士,老朽身体抱恙,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我赶紧回道:“老伯快快坐下歇息。”和刘辟寒暄一阵后,刘辟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

刘辟有一女儿刘月娥,五年前招婿成婚,结果没到两年女婿病故。

县里传闻刘月娥克夫,因此未能再寻一门亲事,刘月娥一直守寡。

三个月前的一晚,刘月娥在三楼闺房内睡觉,结果半夜一淫贼通过窗户爬进闺房将月娥玷污。

刘辟想要报官,但被刘月娥阻止,言自己已被讹传克夫,若在由外人知道自己被淫贼玷污,那就无颜苟活于世了。

因此刘辟就将此事严令府上不许外扬后便作罢。

两个月前的一日,刘辟发现女儿不见了,开始只以为女儿去县里玩伴处游玩,但几日后仍未见返,遂去访问才知刘月娥未去任何玩伴家,赶紧报官,经官府勘察闺房,官府认为刘月娥被淫贼掳走,但至今官府仍未发现淫贼和刘月娥下落。

我和师娘听完刘辟的讲述,很同情眼前这个老伯,独女被淫贼掳走,这对他是多大的打击。

“老伯,您且宽心,只要淫贼还在柳宁县,我一定想办法帮您女儿救回来。”我和师娘最痛恨淫贼了,当年师父就是死在苟全苟雄这对淫贼恶霸父子手上。

跟刘辟告辞之后,我和师娘回到客栈。

“师娘,两个月前的事儿,我也想不到该怎么查线索。”

“既然是淫贼,如果还在这里,应该还有其他女子受其凌辱。”

“但掌柜只说了刘老伯,这还是因为老伯报官了,就怕其他女子未敢报官。”

“去县衙问问吧,也许有线索呢。”

“官府不一定理我呀。”我说道。

知县又不认识我,我一个武林人士,跟官府也没啥关系。

“给。”师娘拿出一块红色的玉牌给我。

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兰灵”二字。

“这是几年前我和清澜去兰灵派时,兰掌门给的。兰朝百官见它如见兰长公主,放你这里,以后也好便宜行事。”

“好嘞,师娘,那我去县衙了。”

风尘仆仆地赶到县衙后,果然一开始知县对我这个武林中人毫不客气,甚至有一丝敌视,但当我拿出令牌时,他立马跪着行礼,对我就客气多了。

“王典史,本案情况你与这位少侠详说。”知县说道。

“是。少侠,请跟我来。”王典史说道。“这些是当时我们从刘小姐房内搜集的。少侠自行查辨。”

“多谢王大人。”我看着箱子里的证据。

“这是。”我看到一些红色的香料,心里立刻想到:“丹欲教。”此淫贼居然是丹欲教的人。

“王大人,这些泥土是?”我看到一些黄色粘稠的土粒。

“这是窗栏上淫贼留下的,据我推断,可能是淫贼胁迫刘小姐从窗户离开时,他脚踩到留下的。”

“明白了,王大人。”我拿起一个香囊。

“这是我在窗户下捡到的,想来是刘小姐从窗户被掳走时不慎留下的。”

“看来是淫贼将刘小姐迷晕,然后从窗户将刘小姐掳走了。”我说道。

“是的,少侠,我们也这么认为。但实在找不到具体位置,衙役们找了一月有余,确实没办法了。”

“王大人,在下知道了,不知这个香囊是否可以暂借于我?”

“可以的。此事拜托少侠了。”王典史说道。

回到客栈,我跟师娘说了这些发现。

“居然跟丹欲教有关。”师娘说道。

“师娘,我刻意看了这种泥土,这很像是我们来之前路过的许家村那边的泥土。”

“哦,这埙儿也能看出来。”师娘打趣道。

“我也不是很确定,泥土区别难以完全分辨,也许其他地方也有,但我想我们可以先去许家村试试,而且有此香囊味道,以师娘您的修为,如果刘小姐在真附近,您应该可以感知一二吧?”我分析道。

“嗯,事不宜迟,动身去看看。淫贼,人人得而诛之。”说完,我和师娘下楼上马向来路返回去许家村。

———

许家村大约一百多户,白天刚刚路过,此时返回,已是酉时。

刚到村头,我下马查看地上的泥土,果然和府衙的一样的。

“师娘,您看看能循香辨位吗?”师娘闭着眼睛,试了会,摇摇头。

我不死心,看到有几户人还在屋外,便走上去询问:“大哥,我想跟您问个事儿?近来您见过这样一位女子吗?”

我将刘月娥外形讲述了一下,这种村子如果有外人来,应该比较明显。问了几户人家,都没有印象了。

正当我快放弃之时,一个女人想起来了:“这个女的一个月前走了,当时和一个男的在村最里面住了几天,看着像俩夫妻。”

“走了,那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我焦急地问道。

“当时好像听那女的说准备去付州府了。”女人回道。

“听那女的说?那女的当时没有反抗或求救吗?”我奇怪的问道。“好像没有。”女人说。

“也许被胁迫不敢吧。”师娘说道。

“应该是。”我说道,

“师娘,那我们回客栈吧。明日和知县还有刘老伯讲下,让他们也可以派人去付州府找找,我们明日也上路。”

第二日告知县衙和刘辟最新的消息后,刘辟为表感谢,先给了我五百两,并说如果我能在付州府解救刘月娥的话,再给我五百两。

“师娘,这刘老爷挺大方的,这就给了五百两。”

“嗯。”师娘随意的应和一声。

师娘果然还是对银两毫无概念,我估计师娘连五百两能买多少东西都不知道。算了,反正师娘或者阁里有什么支出,师娘直接给我提就行了。

“也不知道刘月娥在淫贼手里怎么样了,真可怜。”我说道。

“尽力救她。”我和师娘赶了七天的路程,总算在黄昏时赶到了付州府付州府不愧是富裕州郡的首府,繁华远胜必州府。

一踏进付州府城墙大门,青石板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

沿街店铺鳞次栉比,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绣着“太白楼”

“聚仙阁”的幌子高低错落,似要卷入低垂的晚霞。

绸缎庄的朱漆柜台摆满蜀锦吴绫,掌柜摇着折扇与客人讨价还价,彩线流苏垂落的织机旁,绣娘指尖翻飞,银针如蝶穿梭。

街角糖画摊前挤满孩童,老人手腕轻转,琥珀色的糖稀在青石板上勾勒出腾云的龙、 展翅的凤,甜香混着烤羊肉的焦香,引得路人频频驻足。

杂耍艺人赤膊表演胸口碎大石,铜锣声、 叫好声与茶馆里的说书声此起彼伏,二楼雅座的文人墨客凭栏指点,折扇敲在檀木栏杆上,惊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暮色渐浓时,灯笼次第亮起,绛红纱笼罩的光晕里,卖花灯的小贩挑着竹筐穿梭,莲花灯、 兔子灯摇曳生姿。

桥下画舫缓缓驶过,丝竹声自雕花木窗飘出,歌女婉转的唱腔混着夜市的喧嚣,在河面上荡开层层涟漪,将整座城池都染成了流动的人间烟火。

“师娘,这儿比咱必州漂亮多了。”

“嗯,明日你去付州府衙打听下有无消息。”

“好的,师娘。”说完我和师娘正走着,忽然师娘看到一个首饰店停下了。“怎么了师娘?”我好奇地问道。

“当年你师父和我在去兖州除掉苟全苟雄父子的路上,路过付州时,你师父就是在这家首饰店买了这块玉佩送给我。”师娘触景生情地说道,“你师父当时还说,等我们除掉苟氏父子为民除害后,回天雪阁时,再在这家首饰店给我买件更贵重的首饰当聘礼补偿给我。”

“师娘,您要进去看看吗?”我也伤心地问道。

“不去了,去找客栈吧。”师娘落寞地向前走着。

第二天,我拿着兰灵玉牌找到了付州知府王玄进,王玄进明确回答说付州府近一个月没有收到淫贼出现的报案,我也只好回客栈跟师娘汇报。

“我知道了。幸好付州离明京不远,我飞鸽传书给顾念慈,让九信司在付州的分舵主来见我。”师娘听完我的回答说道。

没有办法,我和师娘在付州府等了三天,直到第三天夜里,我和师娘正在说话,忽然一个男子在门外说话。

“敢问屋内是凝霜仙子吗?在下九信司付州分舵舵主祈青,奉代司首之命,前来见凝霜仙子。”

师娘点了下头,我前去开门,门外是一个中年男子,玄色劲装外罩暗纹云纹披风,腰间悬着鎏金错银腰牌,腰牌上半隐半现的九信纹样暗藏杀机。

面容冷峻刚毅,眉骨高耸。

为方便行动,将长发束成低马尾,发间别着精钢打造的暗器筒。

靴底镶嵌薄铁片,既能悄无声息掠过瓦片,又能在必要时踩出威慑性的铿锵声响,一看就是个行家。

“请进,祈舵主。”

“多谢。”祈青进了门,低头作揖道:“参见凝霜仙子。”

“免礼。”师娘淡淡地说道。

“仙子,祈某。”祈青说着,刚抬头,看到正坐在圆凳上喝茶的师娘,一下子被惊艳到忘记说话了。

我一看,唉,习惯了,要是有哪个男人看到师娘面容没这种反应的我反而倒奇怪了。“祈舵主,祈舵主。”我提醒道。

祈青反应过来,羞愧地说道:“在下孟浪了,实在是仙子过于,过于…”

“说正事吧。”师娘也不理会,说道。

“仙子,顾司首已跟祈某说了仙子的目的,祈某特来跟仙子禀报。”

“祈舵主请坐,慢慢说。”我说道。

“这位少侠是?”祈青问道。

“在下赵埙,凝霜仙子是我师娘。”

“见过赵少侠。”祈青客气的说道,随后坐下讲了起来。

“仙子差少侠去找王玄进,那厮搪塞少侠是意料之中的,他是太尉褚原的人,看到少侠拿着兰灵派的令牌,肯定不会配合你的。”祈青说道。

“怪不得,他和我说话一直充满敌意。”我恍然道。

“其实这些年,九信司在付州的差事也不好做,处处受到州府的束缚,有时还和州府官兵起冲突。关于仙子说的淫贼一事,我问了手下,是见过一个和仙子讲的差不多的女子,地址在这儿,请仙子过目。”

我拿过一看,递给师娘。“

付州有丹欲教的消息吗?”师娘问道。

“仙子消息灵通,祈某也隐隐察觉到付州有丹欲教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但州府衙门指责我们这样做,影响邻国商人在付州的正常生意,因此一直阻止我们。不仅丹欲教,仙子给兰掌门信里说的凌霄坛,祈某也留意,但一直未能找到确切线索。祈某隐隐觉得,这二者或许并无直接联系,但都是为了搞乱我大兰。”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我和埙儿先去除掉淫贼。”师娘说道。

“是。仙子。”祈青站起来了告辞。

到了夜晚,根据祈青给的地址,我和师娘准备前去解救刘月娥。

“师娘,你为什么不告诉祈舵主,淫贼是丹欲教的呀?”

“目前也只是猜测。”师娘说道。

“好吧,”我说道。

我和师娘跟着地址来到了付州府西边的一处宅子前。

“师娘,按祈舵主给的地址,应该就是这儿了。”我说道。

“嗯,小心从事。”师娘吩咐了下,我和师娘便用轻功跨过围墙,进入了宅中。宅子不是很大,但一个人也没看见。

“师娘,外面没人,我们去内宅看看。”我说道。

师娘轻点了一下头,我们便小心翼翼地往内宅走去。刚走进内宅,便看到一个屋子闪着微弱的烛光,我和师娘缓缓靠近。

“好舒服,刘哥,快,狠狠地干我,干月娥的小穴。”一阵阵女人的欢愉声传来,我听得面红耳赤,对于我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童子而言,这叫声着实过于放浪了。

师娘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我听出师娘的呼吸也有点急促。

“淫贼正在凌辱刘月娥。”我说道。

“趁淫贼不备,动手。”说完师娘展开禁制,防止淫贼从密道之类逃走,我一脚踹开房门,和师娘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一女子正赤身裸体地跨坐在一个独臂男子身上,身体上下不停地耸动着,嘴里不停地呻吟着。

听到我们的踢门声,二人都吓得赶紧拿被子将自己遮起来。

我赶紧用手将眼睛遮住,虽然几乎能确定是刘月娥,但我还是问道:“你是刘月娥吗?”

“妾身是刘月娥。”刘月娥不明所以地回道。

“你爹请我们来救你。”我说道。

“我…”刘月娥刚准备说话,就看见师娘抬起手中的宝剑,赶紧挡在旁边男子身前:“女侠,不要杀他。”

师娘奇怪地问道:“淫贼毁你清白,玷污你的名声,不杀他?”

“女侠,容妾身穿衣细说。”刘月娥看我依然用手遮着眼睛,便起来快速地穿上了衣裤,而男子却依然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少侠,妾身衣服穿好了,你不用遮着眼睛了。”

我拿开手,站在师娘旁边问道:“你为何要护着淫贼?”

刘月娥回道:“女侠,少侠,其实第一天妾身刚被他玷污欺辱,是想杀他然后自杀的,但与他交欢让妾身十分欢愉。接着几天他再来,妾身越来越享受与他欢好时的快乐。后来县衙缉捕他,他问我愿不愿跟他走,是我自愿,和他私奔的。”

师娘听了明显不悦,说道:“贪图淫欲,抛弃养育之恩。”

“女侠说的对,但女侠应该知道,我夫君过逝多年,县里也无人愿意娶我。无数个夜晚妾身独自在床,辗转难眠,也渴望男子的照顾和宠幸。而他给了我身为女人的快乐。”刘月娥悲伤地说道。

“一派胡言。本阁也丧夫多年,守节至今,从未想过需要男子。”师娘显然被刘月娥的说法惹生气了,说道“真乃淫妇。”

刘月娥凄惨地一笑,接着说:“女侠说我是淫妇就是淫妇吧,难道女侠这么多年的夜晚真的从未想过有一男子陪伴吗?”

“住口,本阁念你父一片爱女之心,不与你计较。让开。”

刘月娥再次站起身来挡在床前面,师娘冷笑一声,一抬手,刘月娥便被禁锢在原地,嘴巴也无法张开。

“埙儿,把那个淫贼拖出来。”师娘冷冷地说道。

“好的。”我走上前,一把拉开男人身上的被子,里面的男人立马喊着“饶命”。我听到这声音似乎有点印象,再一看独臂男人的脸。

“是你。”我瞬间气血上涌,这张脸,即使当年只看到半张脸,我也依然记忆犹新。

“怎么了?”师娘刚问完,看到男人的脸,也想起来了:“居然是你,当年放你回去,让你禀告你的主子,将邱玉送回,看来你没照我说的做。”师娘冷酷地说道。

“仙子,少侠,饶命啊。当年我手被仙子砍断,我也不敢回去找少主。回去必死啊。”男子磕头求饶道。

“当年你对我下杀手怎么没想我饶过我?”我愤怒地吼道。

“少侠,这些年我知错了,我没再伤人性命。”男子继续磕着头。

“那你怎么还有丹欲教的香?”我问道。

“我这些年没敢露面,少主也以为我死了。付州丹欲教分舵舵主刘广青是我老乡,我从他那搞的香。”

“付州丹欲教分舵在哪?”我问道。

“这…”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我和师娘,颤巍巍说道:“在金通钱庄。我已经说了,少侠饶我一命吧。”

我看他交代完了,准备了结了他,傲陨剑都出鞘了,却看到刘月娥眼中流露出悲伤和乞求,她在为这个淫贼求情。

我有点犹豫了,师娘看出我的挣扎,不由分说,一道剑光下去,男子脖子上便出现一道剑痕,一声没哼的断气了。

师娘解开刘月娥的禁制,刘月娥立刻扑在男人身上,哭泣道:“刘哥,刘哥。仙子你好狠的心啊,二话不说就杀人,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呜呜呜。”

师娘冷酷地说道:“淫贼人人得而诛之。看你是个女子,再多言休怪本阁无情。”刘月娥知道师娘的厉害,不敢再说话,只能抽泣着。

我看着有一丝不忍,但想到这个男子曾经是凶手之一,也觉得他罪有应得。

“埙儿,带她走,明日你送她回去,我在客栈等你,本阁不想再多看这个淫妇一眼。”说罢师娘转身便走。

我尴尬地看着刘月娥,说道:“刘小姐,走吧,我会让官府来处理尸体的。”刘月娥哭了半天不肯走,我也没办法,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带回客栈。

第二天早晨,我借了辆马车,送刘月娥回去,估摸着一来一回得一个月了,“唉,五百两银子不好挣。”我心里嘀咕着。

走了两天了,刘月娥倒很安静,安静地可怕,一句话也不说,感觉人的魂都没了。

我也不会劝,只能偶尔说几句看来,并告诉她她的刘哥当年屠杀我全家的事儿,刘月娥这才开始跟我讲讲话。

“赵公子,刘哥当真如此恶毒吗?”刘月娥显然只知道她是个淫贼,不知道他是个凶手。

“当年要不是师娘,我已经死在你的刘哥刀下了。”我说道。

“看来我错怪你师娘了。”

“我师父也是死在淫贼之手,所以师娘对淫贼对恶徒特别痛恨。”

“我懂了。”

“刘小姐,你爹这么很担心你。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有个好爹。我爹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了。”

我和刘月娥走了十几天路,回到了刘家。

刘辟信守承诺,还多给了我五百两,看着一千两的银票,我心里觉得值了,够天雪阁用度很久了,当然只要师娘不忽然提一些奇怪地要求。

前些日子在路上,师娘在书铺中看上了一本古籍,我一问价格两千两的真品,师娘直接说买,我心想两千两买本书,店主估计以为我是傻子。

但师娘发话,我也只好给钱,师娘只管拿着去看了,完全不管两千两是多少。

“唉,有这些银子,可以买些礼物给师姐了,祈愿师娘别在看上什么了。”我回马向付州府奔去。

七天后,我推开了师娘的房门,师娘正在看那本价值两千两的书籍。“师娘,我回来了。”我说道。

“嗯。我这些天已经去金通钱庄了解了下。”

“师娘,有我娘的消息吗?”我急切问道。

“没有。刘广青不知道南周山的情况,只有总舵舵主李兴可能知道消息。”师娘说道。

“那他知道李兴在哪吗?”

“都是李兴来找他们。”

“可恶。那师娘,刘广青怎么样了?”我想着别又被一剑杀了。

“给他施了道禁制,这个人色厉内荏,以后或许用得着。”师娘说道。“师娘说的是。”我赞同道。

“明天继续上路,后面该到明京了,到明京后随我去拜访九信司司首水映真人。”师娘说道。

“好的师娘。”我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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