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殷浩露情

两个月后。

苟雄骑着马终于和师娘的马车来到了苟府前。

一路上倒是顺利,考虑到师娘身孕在身,车队走的并不快。

苟雄动不动夜里就趴在师娘身上咬着师娘胸前两颗大葡萄吸奶,说是从小没娘,没怎么喝过娘奶,因此想补补。

这话师娘真假难辨,但看到苟雄每次都意犹未尽地从自己身上眨嘴起来时,那满足样子不像假的,反正吸完师娘也感觉胸部挺舒服,也就随他去了。

“老爷回来了。”管家喊到。

“夫人回来了吗?”秋月也跑了出来,看到师娘从马车里出来,秋月赶紧上去扶,说道:“夫人,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秋月担心死了。”

“呵呵,无妨。”师娘说道。

“夫人这快八个月身孕了,小心些。”师娘的肚子更大了,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在秋月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老爷,小的等您好几天了,出大事了。”管家说道。

“怎么了?”苟雄问道。

“王大人几天前就让人来通知,说殷浩这几个月搜集到了好几位大人和老爷您的罪证,准备送往明京呢。”

“怕什么,送到明京有太尉大人呢,知府和王大人都是太尉的人。”苟雄不屑地说道。

“哎哟,我的老爷,王大人特意说了,殷浩直接是送九信司的,太尉管不了。”

“啊,那如何是好。”苟雄慌忙说道。

“我和王大人的人说您去必州找夫人回来,王大人后来又派人来说了,他先拖着殷浩几天,等您和夫人回来后,就这样这样。”管家在苟雄耳边说道,苟雄皱了会眉头,说道:“也只有这样了,这该死的殷浩,连老子也搞。”

不一会,师娘在秋月的搀扶下来到了自己的屋阁,只见屋阁前挂着一块门匾,上写着“仙子阁”。

“这?”师娘看向秋月。

秋月回复道:“夫人,这是老爷之前思念夫人,说此阁无夫人,就像世间无仙子,因此题为仙子阁。”师娘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夫人,你笑起来真是人间仙子,秋月这辈子就没看见比夫人更好看的女子。”秋月说道。

“什么时候学会溜须拍马了。”师娘对这个底层的丫头很包容,笑着说到道。“秋月没有,夫人真的是世间第一美人。”秋月赶紧说。

“好了,进去吧。”师娘进了仙子阁躺在了那张熟悉的靠椅上,一切和三个月自己离开前一样。

这时,苟雄走了进来,“秋月,你先出去,把门带好,我有重要事情和夫人说。”秋月识趣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苟雄见秋月走远,“扑通”一声跪在师娘前,说道:“夫人救我啊,不然苟家要完了。”师娘不紧不慢地说道:“何事如此严重?”

“那个同知殷浩,这几个月搜集了我以前一些事情的证据,想要和其他官老爷的证据一起上报朝廷。他们上面有人罩着,我一屁民,朝廷知道了就是抄家灭族啊。”

师娘也吃惊了:“灭族?到底什么事的证据。”苟雄低着头哭腔说道:“就是我来凉州这几年帮着通判大人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证据。”

“你为何要做这样事?”

“夫人,当初我被那么多人追杀逃到凉州,当然找个靠山了,而且现在这些家资也是靠帮通判大人做那些事才有的。”苟雄说道。

“呵我萧凝霜还得帮你去毁灭证据是吧?”师娘气极反笑道。

“夫人,你别动怒啊,小心动了胎气。”苟雄赶忙说道:“自从娶了夫人之后,我就再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了,那些都是以前为了活命迫不得已。”

“哼!”师娘显然不怎么信苟雄的一面之词。苟雄见状,更加嚎啕大哭说道:“要是灭族,我的儿子怎么办呐?”

师娘听到他提到孩子,更加生气骂道:“这个时候你想起孩子了。你。。你。。”苟雄赶紧劝说:“娘子你别骂了,小心胎儿。”

师娘缓和了下,无奈说道:“如今奈何?”苟雄看见师娘态度松动了,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我看那个殷浩好像对夫人有点意思,能否请夫人出面,把我的证据要回来。”

师娘怒瞪瞪地看着他,冷笑道:“回来第一天,就要拿自己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妻子出去卖弄色相,呵呵,苟雄你真是厉害。”苟雄羞愧地趴在地上,现在只有师娘能救他了,反正骂的多了,为了活命,被多骂几句苟雄丝毫不在意。

师娘又骂了几句,看他趴在地上唯唯诺诺的样子,师娘也无奈道:“本阁写个邀宴贴给殷大人,看他明天肯不肯赏脸。”

苟雄一听,连忙直起身子拍马屁道:“凝霜仙子的面子他还能不给吗?”师娘又冷笑着回道:“朝廷命官谁在乎我一个江湖的?”

“为啥,这些当官的不怕你们要他们好看吗?”苟雄不解地问道。

师娘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大兰太祖有祖训,江湖人士若伤害朝廷命官,视同谋逆。”师娘坐起身来,走到黄花梨平头案前,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不管苟雄,不然孩子怎么办。

师娘拿起湖笔,蘸了蘸徽墨,便在帖子上开始写道:“殷浩大人钧鉴:久仰清德,未亲雅教,夙夜怀慕。妾身久居深闺,常闻大人政声斐然,勤政爱民之德,邑人无不称道,心甚钦服。今夏和景明,园中荷叶灼灼,玉兰皎皎,特设薄宴于水芳园兰亭雅间,备佳酿珍馐,邀雅士同赏。诚盼大人拨冗莅临,幸得亲聆高论,以慰倾慕之忱。若蒙俯允,敢请示下莅临之时,当扫径焚香,敬候尊驾。冒昧相邀,伏惟海涵。顺颂台祺!苟萧氏谨奉,大兰奋武八年七月十九日。”

“差人送给殷大人。”师娘面无表情地说道,师娘是真没想到,自己堂堂天雪阁阁主、 仙人境后期修为,一向超然绝世、 江湖人人拜服,明日居然要以色取悦一个同知,心中不免气苦。

“好,我这就差人送。夫人这写的啥?”苟雄看着天书。师娘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有空多学几个字。”

苟雄自讨没趣地走了,把帖给管家看,管家倒是识货,一打开便惊艳说道:“夫人这字,字里行间藏锋敛锷,每一笔皆如铸铁画沙,墨痕间自有山岳巍峨之势,观之令人心生敬畏;运笔如携风裹雾,笔画流转间似江河奔涌不息,字势灵动洒脱,恰似神龙腾跃于九霄,尽显飘逸神韵。横如刀劈斧凿,竖似银钩倒挂,笔力穿透纸背,落笔处筋骨毕现,既有金石之刚劲,又含玉润之柔美。字形布局错落有致,笔画顾盼生情,如鸾鸟轻舞、 凤凰栖息,看似随意挥洒,实则暗合章法,满纸皆是自然之趣。深得颜体浑厚饱满、 筋肉丰沛之精髓,又具柳体骨力遒劲、 结构严谨之妙,一笔一划皆暗合古帖法度,尽显大家风范。”

苟雄不信地说道:“你个老狗还会赏字?”

管家谄媚着说道:“小的喜爱收集名家书法,因此见得多。夫人这书法,如果肯卖的话,一帖不下一千两。”

苟雄惊呆了。

“小的猜测夫人作画应也是一绝,估计画作也是价值连城。”管家说道。

“算了吧,就那娘们清高样,让她写字画画卖钱,打死都不可能。”苟雄挥挥手说道,“快差人把帖送给殷浩去。”

“是老爷。”管家说完便转身离去。

翌日申时,水芳园兰亭雅间。

蝉鸣透过湘妃竹帘漫入雅间,师娘正倚坐在酸枝木透雕凉榻上,一袭月白色真丝绡衣若晨雾轻笼。

衣裳上用金线绣着缠枝茉莉,细如蚊足的针脚将花瓣脉络勾勒得栩栩如生,领口与袖口镶着半透明的冰蝉翼纱,走动时若流云掠过荷塘,隐约透出腕间凝脂般的肌肤。

月白色真丝绡衣下隆起的腹部如覆着轻纱的玉盘,柔和的弧度从腰线向下延展,恰似早春初绽的饱满花苞。

那片圆润总裹在宽松的对襟襦衣里,隐约可见布料下若隐若现的起伏;胎儿将腹部顶出几处高低错落的轮廓,时而鼓起半个椭圆,时而蜿蜒出绵长的弧度,像被风吹皱的春水,又似山峦在云雾间的朦胧剪影。

此时师娘静静倚坐于凉榻,隆起的腹部便成了静谧的山丘,衣料自然垂落的褶皱勾勒出温柔的线条,连日光摇曳的光影投在上面,都化作一抹柔和的光晕。

茜色绉纱襦裙自腰间倾泻而下,银线绣的并蒂莲在裙摆蜿蜒,随着呼吸轻颤。

腰间系着鹅黄丝绦,坠着一枚镂空青玉双鱼佩,走动时玉佩轻晃,似有水波流转。

腕间仅戴一支冰种翡翠镯子,清冷的光泽衬得皓腕如雪,细长的手指握着湘妃竹骨团扇,扇面上水墨荷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发髻松挽成堕马髻,斜簪一支银鎏金累丝茉莉簪,花瓣上嵌着细碎珍珠,宛若清晨未晞的露珠。

两鬓垂落的发丝间别着两朵新鲜白兰花,清甜香气混着师娘身上的体香,在暑热中更添几分雅致。

端坐时广袖垂落,整个人宛如画中走出的凌波仙子,既有当家主母的端庄,又透着夏日独有的清韵。

“咚咚咚”的敲门声忽然传来,师娘知道是殷浩到了,便扶着凉榻扶手,缓缓地站起身子,便走向门口边说道:“殷大人请进。”

殷浩缓步走进雅阁内,今日为见师娘,他身着一袭蓝色直裰,面料是轻柔顺滑的上等丝绸,泛着柔和的光泽。

宽阔的衣身线条流畅自然,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挺拔而修长的身形。

领口处用一颗温润的白玉扣子轻轻扣住,既简约又不失雅致。

大袖翩翩,袖口微微下垂,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衣袖轻轻摆动,尽显儒雅风度。

腰间束着一条月白祥云纹的织锦腰带,带身绣工精细,云纹栩栩如生,宛如流动的云霞,不仅束紧了衣衫,更添几分潇洒与飘逸。

乌黑的头发整齐束起,戴着一顶样式简单却不失精致的白玉银冠,银冠上雕刻着细腻的花纹,白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更衬得他面庞白皙如玉,一举一动都透着的文雅气质。

师娘看到殷浩衣冠楚楚的英俊模样,心叹道:大家公子,温文尔雅,要是苟雄有他万分之一该多好。

想到八个多月的身孕,师娘今日未施粉黛,完全素颜而来,殷浩看到师娘不施粉黛的仙容、 鬼斧神工的五官,和自己记忆的一模一样,痴痴地盯着看着,唯二不同的是三千青丝及腰挽成堕马髻,平坦的腹部现在隆起的像个球。

“贱妾苟萧氏,参见大人。”师娘试图行万福礼,却发现自己蹲不下来。

殷浩赶紧回道:“仙子免礼。”听到殷浩喊自己仙子,师娘略微惊诧下,说道:“贱妾谢过大人。”

殷浩苦涩地说道:“初一见仙子,未见如此。”

师娘知道殷浩说的是什么,缓缓说道:“彼时贱妾已有三月身孕,唯不显而已。”

“仙子既有孕在身,请坐。”殷浩说道。

“谢大人。”说完师娘一手虚扶着雅阁内朱漆立柱,脚步轻缓得如同飘落的秋叶。

隆起如满月的腹部让师娘不得不将身体重心微微后倾,后腰不自觉地弓成一道弧线,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脚下的青砖,小心翼翼地挪动绣花鞋尖。

宽大的茜色绉纱襦裙下,两条雪白细长的腿像受惊的小鹿般微微内扣,生怕重心不稳,襦裙扫过地面时也少了往日的利落,带着迟缓的拖沓。

行至靠椅处,师娘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护住高高凸起的腹部,指尖轻轻按在衣料上,仿佛要将腹中躁动的小生命稳稳托住。

后腰抵着椅背微微喘息时,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独特的佝偻姿态,却又带着母性独有的温柔坚韧,宛如风中摇曳却依然挺立的晚荷。

接着师娘缓缓坐下,用湘妃竹骨团扇扇了几下取凉。

殷浩看到师娘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跟自己记忆中凝霜仙子那优雅果敢的走路仪态判若两人。

再看到师娘真丝绡衣下两团浑圆饱满高高的耸起,中间那深不可测的沟壑以及那些裸露在绡衣雪白的微微附汗肌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随即将目光移开。

师娘也感受到了殷浩的窘迫,酷暑天自己还有着身孕,不这么穿太过炎热,而且苟雄居然还说穿着清凉点好,他的心思师娘自然清楚,但师娘心里也暗夸殷浩确实是个正人君子,没有一味的盯着自己看。

“不知仙子今日约见殷某所为何事?”殷浩先问道。

“今日无他事,就是贱妾知道大人儒雅,心里仰慕,故约一见。”师娘说道,师娘当然不会仰慕殷浩,但直接说要苟雄罪证肯定不行。

师娘说完,殷浩再次苦笑了声,他缓缓取出一幅画卷,拆开绑线,说道:“仙子,殷某八年前曾作过一幅画,之后便随身携带。今日特地带来,请仙子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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