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逃走

“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宴之前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他是怎么做的?”陆涟顺着直觉往前方的巨大湖泊飞驰,那里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

“没有。”巨蟒嘶嘶出声,它也感觉到了空气里弥留下来的东西,“我想,您要提防着点儿,主人。”

虞渊地表中心凝结一处冰晶湖泊,常引附近凶猛妖兽聚栖,巨鹰载着崔择在此暂做停留。

湖面被浓雾笼罩,岸边结着冰晶,前方一直延伸到雾里,显得无边无际。

无数的妖兽团聚,贪婪地舔舐着冰晶外溢的寒意,弱小的因为吸纳不了力量而破体而亡,被蜂拥而至的妖兽蚕食肉体。

陆涟盘算着该如何对待崔择:把他找出来?把他诓出来?或许是副本的加持,她诅咒崔择,她怨恨崔择,她恨不得把他扔到湖里。

“盟,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在这里盘旋了很久了。”崔择伏在巨鹰的身上,疑问道。

盟载着他长空翱翔盘旋着,应该在等待什么。

“主人,吾能感觉到王的气息离这里不远,吾要带您去见他。”盟淡淡地回道,他感受到王的气息的逼近。

在契约最后的临门一脚,盟的心中涌现强烈的不舍,他甚至想说服自己离开,带着崔择离开。

“王,什么王?”崔择不知妖界尚存,更不能理解盟此刻的行为。

“盟,我们快走吧,这里都是妖兽,我们该如何离开虞渊呢?”

估算下来,涟尊规定的时日将至,他得赶快离开虞渊。

“离开这里?”盟的语气中带着怒意,“吾的主人……”未等下一句吐出,一股强大的气流混合着深青色的光芒直冲而来。

气流裹挟着地面的沙砾在空气中翻涌,朔风卷着冰晶湖里的碎冰在空中旋舞。

“快躲开!”崔择尖叫道,他紧紧抓住盟的羽毛,飞速移动中他险些被甩出去。

“王?”盟感知到了强大的妖力,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什么?”崔择被惊得结巴地问道。

“王。”

“这是你要去见的人吗?”

“是。”

百丈高的妖兽自湖心破水而出,整片湖域都泛起沥青色的泡沫。这具山峦般的身躯被青紫色的鳞片包裹着。

无数只触手从躯干裂缝中虬结而出,每根都布满了螺旋排列的吸盘,边缘还有锯齿状的倒刺。触手搅动着湖面,掀起数百米高的巨浪。

这是妖王的本体,这样的怪物真是——酷毙了!

本体躯干的中央裂开了十字形巨口,其间内壁有无数蠕动的眼球。

这样的躯体让触觉感官无限放大,陆涟都不用睁眼就能感知到猎物的存在。

她疯狂进攻着,接二连三的攻击冲着他们袭来,又快又猛,只取命门。

崔择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但还有一个碍事的盟!

这只狡猾的鹰,载着崔择一次又一次躲开猛烈的攻击。他发出类似诱饵般的啼啸,引得无数狂暴妖兽前赴后继地扑来,阻挡在面前。

陆涟对于妖力的控制还不算太熟,而他们太过于灵活,一次又一次地躲过攻击。

陆涟气急,她化归人身想要近身肉搏。

妖力爆棚的她完全改易了模样,自脖颈到脸颊布满了青紫的纹路,瞳仁的黑扩散到眼白周围,显得可怖异常。

她试着模仿着妖王的神态,但只有三分像,因为那种嗜血的兴奋的狂热并非是情绪不通的妖应该抱有的。

“你是谁?”盟发出一声啼啸,冲到她的背后问道。

陆涟自然不能回答,只一味地速进猛攻,毕竟反派死于话多。

她只消一动手,就可以把万丈高的巨型妖兽撕扯成碎片。

无数的血肉堆叠在大地上,干涸的裂缝吸吮着这些鲜血的甘霖,她感觉到身体中充盈着力量。

她在兽群里穿梭,快得只剩下残影,幻化出的无数的身影在这些奔腾的野兽中杀戮。

“哎呀,真是脏得很呢。”她不紧不慢地扯下粘在嘴角的腥臊碎肉,脸上已经被血污糊满了。

在她的身下,无数的妖兽尸体堆叠着,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在绝对力量的支配下,她完全杀红了眼,那些源源不断扑来的妖兽让她扬起灿烂的笑容。

巨鹰发出高亢的鸣叫,双翅扇动大风,卷起漫天冰晶遮挡视线。

“雕虫小技!”陆涟暴怒,幻化本体朝那里狠狠击打,岩壁被击震得响动。

【警告!玩家正在使用非正当手段挑战副本。】

【惩罚机制触发:剥夺身份】

她感觉头脑一空,意识被强行拽离躯体,在一阵虚无中浮现出一行大字:

【实行机制:玩家即将失去当前身份。】

爹的,凭什么!

等到意识再度回笼,冰晶湖上蒸腾的血雾还未消散,陆涟赤足踩过满地的血肉,她忽而低声笑了出来——终于能理解电视剧里反派看到主角跑掉后为什么要怒极反笑了。

她发了疯似地击杀着蜂拥而至的的妖兽,直到最后一只活物倒下,屠戮的修罗场已然悄无声息。

她把身子附在地面,去感受虞渊大地的轰鸣。

这片土地彻底失去了崔择的踪迹,是那只该死的鹰带走了他。

“王息怒!”三头妖狼伏在殿阶上颤抖,中间那个的头颅被削掉了半边,露出森白的骨茬。方才这妖不过是多问了嘴,就被陆涟穿透了颅骨。

她漫不经心地甩掉指尖的血迹,长袍拂过妖狼尚在抽搐的身体,衣摆金线吸饱了血,发出灿灿的光辉。

崔择,又给你逃掉了,她的脸扭曲地可怕,明明就差一步,就一步,她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副本了!

“乖宝,我的好徒儿走了,我们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是去追崔择吗,主人,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巨蟒爱净,他抬手擦掉陆涟下巴的血迹。

“所以你并不了解我,乖宝,你以为你背着我所做的事我不知道吗?你真以为我失忆了吗?”陆涟微笑道。

话归崔择这处,他自虞渊而出受了重伤,只吊着一口气。

大多数人都不觉得他能活着回来,故而连在渊外的照应都没有,还是林远述放心不下,在外头候了几天,正巧看到伤痕累累的心上人倒在地上。

他又惊又喜,赶忙通报了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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