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玉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案上的烛火也跟着晃了晃。
“师尊？”
陆涟慢悠悠晃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怎么，傻了？”
宋山玉拉住她的手臂，顺势圈在怀里：“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陆涟没有推开他，只是笑得乱颤：“原来还是这般，我方才还猜你是不是转性了。”
她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这个动作来得突然，宋山玉猝不及防对上她，他的瞳孔在烛光下呈现琥珀色，因为惊讶而微微扩大。
“你、你又逗弄我！”宋山玉恼羞成怒地捏了一把她的腰。
“啊，疼！”陆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装作吃疼道。
“啊！”宋山玉意识到她的腰伤，连忙掏出伤药。
“还疼吗，是这里吗？”他低下头凑过来轻轻说，“对不起，我给你带了药。”
陆涟没有作答，只心道：臭小鬼，你说被插一刀疼不疼，真是明知故问。
“如果还是疼，还是气，那你也给我来一刀，你不要生气好了好不好？”宋山玉急了，蹭着她哼哼唧唧。
陆涟凑近他轻轻呼气：“珏儿是想给本尊治疗吗？想要……怎么治疗呢？”
她的手顺着他的唇慢慢往下游离，划过喉结，大有向下的趋势。
宋山玉一时又窒了呼吸，他已不是毛头小子了，深谙这种具有挑逗性的暗示。
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这个动作几乎是本能的，等到他发应过来时，已经将师尊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了。
“哦，珏儿怎么变得这么好心了，上一次见面不还是叫嚣着要杀了我？”陆涟凑近过来，尾音上挑，带着丝调笑。
“你！”宋山玉一愣又很快回神，生硬地冷哼起来，于是把手向上，突然发力把她反压在一旁的书架上。
“哎呀哎呀，珏儿又要耍小娃娃脾气了吗？”陆涟微微一笑，抬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拉近两人的距离。
她的眼眸就像有一种惑人的吸力，只一眼宋山玉就感觉到内心砰砰乱跳。
羞涩无法消解，只能通过其他的掩饰来遮盖。
“你！你把我当什么了！又把我当小孩子……然后不认账吗？”宋山玉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
“那珏儿想要怎么呢？是这般，还是这般？”她继续开口蛊惑道。
宋山玉还是觉得不解气，本来想要推开，但是发觉自己诚实得要死，迷迷糊糊地顺着动作半跪下去。
陆涟的手瑟瑟而动，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他此刻乖驯的模样，她突然停下来，手指同时停止摇曳，垂了下去。
宋山玉感到内心更加不安了，也更加渴望得到她的抚摸——恰如一只流落街头的小狗，那些肢体接触给了他莫大的安慰，这是爱的征兆。
“你不要抛下我了。”宋山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把脸贴过去，瓮声瓮气地说。
贴着少年的脸颊，陆涟感觉到掌心滚烫，青涩的吻落在手背。
陆涟又毫无征兆地收回手，她退后一步，将两个人的距离保持得不远不近。宋山玉只要往前一步，伸手就可以够得着。
这种够得着却吃不到的状态真是撩人，少年低低地喘息着，眼神不复清明。他一步一步跟着那啪嗒啪嗒后退的脚步声。
地板发出两道清脆的踩踏声。
“涟……”宋山玉唇瓣溢出的低低的呢喃梦呓，脚步声慢慢消失，最终归于平静。
陆涟轻轻打开门走出去，临门闭合之际，她又回头又望了望昏迷的宋山玉，他的脸掩映在阴影里。
月色溶溶，“宋山玉”拿着地图指对方向，慢慢走回宿处。冷风鼓入衣袖，隔开了肌肤和衣物，仿佛贴身穿着冰凉的丝绸。
门吱呀着开了，“这么晚了，才回来？”第五谋压着气音低声问，挡在门前，只留了一条小缝。
“我又没来过这里，和积元山不一样，我看这无双庄还没我积元山好。”，“宋山玉”疑惑地皱眉上下打量着第五谋，“师尊，怎么这么巧啊，我一回来就开门就接应我？”
“你没去找涟尊？”第五谋的嗓音有点沙哑。
“哎呦，宋……爹不会让你看着我吧？这又不是在积元山，结界我也开不了，我能逃到哪里去呢？”，“宋山玉”及时咬住吐出的字眼说道，她不敢阔言，捡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应付。
“没……既然回来了，那你早些休息吧。”第五谋没料到“宋山玉”这样反问，没显现出什么心虚，抱胸回复道，“无事，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师尊。”，“宋山玉”满不在乎地点点头，绕过第五谋想要走。
“诶，师尊这么晚了，我要走这里，你怎么不让我进去，这是要干什么？”她脚步一顿，又回身想要走进他的屋子里。
第五谋高大的身子抵在门口，像一道屏障。“宋山玉”推了推他，纹丝不动。“嘶，怎么了，我不能进去吗？”
“你今晚到底去哪里了，变得这么奇怪？”第五谋眯起眼审视起她。
“师尊这是什么话啊，我只是激动得无法入眠，就外出逛了逛。看，我还带了朵仙葩给你。”，“宋山玉”呵呵一笑还想着往里挤，“诶，师尊，怎么回事，不让我进去吗？从你这里进去不是更方便嘛。”她挑眉挑衅道，手扒在门框上。
“咳，还没回答为师……珏儿，你今晚看起来很古怪，怎么冒冒失失地如此浮躁？”第五谋长臂仍然挡着，摆明了不让进去。
他有着双锐利的鹰眼，目光所及总让人不寒而栗。
“师尊多虑了。”，“宋山玉”直视他探究的目光，“这屋里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怎么不让我进去啊？”话说完还假意往里面望去。
听闻这话，第五谋眸光暗了暗，“宋山玉”被迫吃了个爆栗，“有宝贝也定当被你搜刮了去。”
“哎呦，疼！”，“宋山玉”看好说歹说还是挡着不让进去，猜测到他的顾虑，暗骂一句竖子狡猾。
“哼，罢了，师尊真有什么宝贝也不见得愿意给徒弟分享，明儿还要和崔家那小子比试。”
第五谋点点头，阖上门，又在屋外又站了片刻，夜晚竟这么冷，他有点意外，脱掉了外袄回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