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皇后叶秋棠

初见回廊影惊鸿,眸含星子面微红。

兰心暗蕴三分雅,玉骨轻摇一缕风。

恨我迟来逢雨歇,怜卿远去与春融。

徒留碎念随星落,夜夜清辉照梦中。

怪不得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淮安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飘过,那幅画回头就把它烧了,这要让自己好大哥发现了,不得和自己拼命啊?

你特么爱嫂子!

“淮安?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干皇面带笑意,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斟上一杯酒。

李淮安猛地回神,拉了拉身旁的李汐宁,单膝跪地正准备行礼。

“臣弟李淮安,参……”

“过来!”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皇后便怒气冲冲地开口,凤眸含煞,似嗔似怨。

夜色下,浮华殿静谧安然。

这场所谓家宴,没有任何宫女或太监服侍,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他们四人。

李淮安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他僵立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从她的语气来看,自己和她关系匪浅,可他并没有任何有关她的记忆,这该怎么搞?

干皇脸上似笑非笑,也不开口,就静静地望着李淮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愣着做什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皇后再次开口,面上满是不悦。

李淮安闻言,犹豫片刻,只得拉着同样有些茫然的李汐宁起身,走向那临湖的青玉石桌。

还未等两人开口或行礼,皇后那带着些许强势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对李汐宁说的,语气缓和了些,但依然透着一丝不喜。

“长宁郡主,远来是客,不必拘礼,请落座。” 她伸出一根纤长玉指,点了点对面的位置。

李汐宁下意识地看向李淮安,见他微微颔首,便依言走到对面,姿态优雅地坐下,只是目光仍忍不住在皇帝、皇后和自己兄长之间悄悄逡巡。

“你,”皇后的目光重新锁定李淮安,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站着。”

李淮安:“……?”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唱的是哪一出?

但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皇帝那双看似带笑实则深邃难测的眼睛正看着,他只能依言站在原地,身姿挺拔,

皇后似乎对他的“听话”还算满意,那双犀利的凤眸微微眯起,打量了他片刻,才又慢悠悠地开口:“过来,到我身边来。”

李淮安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在众人的注视下,绕过石桌,走到皇后身侧约莫一步远的位置停下。

“蹲下。” 皇后的命令简洁明了。

李淮安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依言,单膝触地,改为蹲踞的姿势,微微仰头,看向这位给他带来巨大“惊喜”和麻烦的皇后娘娘。

这个角度,让他终于能近距离地观察她。

先前只是惊鸿一瞥的熟悉轮廓,此刻化为了极具冲击力的真实。

她一身正红色宫装长裙,那红色并非寻常宫妃所用的暗红或朱红,而是如同最炽烈火焰、最娇艳玫瑰般的艳红,在浮华殿温柔的灯火与湖面粼粼波光的映衬下,仿佛自身就在发光,耀眼夺目,将四周一切都衬得黯然失色。

宫装款式典雅高贵,领口却开得比寻常宫装略低一些,露出一段雪白如玉,弧度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衣料是顶级的云锦,光滑细腻,紧贴着她成熟丰腴的身躯,将她饱满傲人的胸脯衬得愈发挺拔。

柳腰处,系着一条镶着金丝和细碎宝石的宽腰带,勒出纤细轻盈的腰身,裙摆铺散在座椅和地上,如盛放的红色牡丹,但依旧能隐约窥见其下一双并拢斜放的美腿轮廓。

她的容貌极美,是褪去了少女青涩,是一种完全盛放,带着侵略性和华贵感的成熟之美。

眉形细长如柳叶,斜飞入鬓,眉梢带着一丝天然的妩媚与凌厉。

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眸,此刻正俯视着李淮安,眸色深邃,眼波流转间似有星光碎落,又仿佛含着氤氲水汽,勾魂摄魄。

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丰润饱满、涂着艳丽正红色口脂的唇,唇形完美,嘴角天然微翘,即便不笑也带着三分风情,此刻正因为李淮安,正微微抿着唇角。

青丝梳成繁复华丽的飞天髻,点缀着金凤衔珠步摇、红宝石华盛等贵重头饰,璀璨生辉,与那身红衣相得益彰,贵气逼人。

几缕微卷的发丝不经意垂落在颊边和雪白的颈侧,平添几分慵懒风情。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馥郁而又独特的香气,并非寻常脂粉香,更像是一种冷冽梅香混合着暖融牡丹,再糅杂了一丝极其淡雅,若有若无的成熟女性体香,随着她的动作和呼吸幽幽传来,钻入李淮安的鼻尖,撩拨心弦。

最要命的是她的气质。

既有久居高位养成的雍容华贵,又有成熟女子特有的妩媚风情,还夹杂着一丝隐约可见的娇纵与任性的复杂气质。

“为什么不说话?”

此刻,这位如烈焰般的女子,唇齿轻启,伸出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玉手,食指和拇指精准地捏住了李淮安的脸颊。

她的指尖微凉,力道并不重,甚至带着一种……亲昵的掐揉?

李淮安从她那看似严厉含煞的绝美脸庞上,奇异地感觉到了一种近乎“姐姐教训不听话弟弟”的味道。

说是凶他吧,她手上根本没用力,更像是抚摸。

而且,她虽然面罩寒霜,但那双漂亮的凤眸深处,仔细看去,似乎藏着一抹极难察觉的雀跃,以及一抹久违的思念。

李淮安记忆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的详细资料。

他只能根据眼前情形,小声又带着试探性地开口,语气恭敬:“微臣李淮安,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然而,他的话音才刚落下,就见眼前那只白嫩如玉的纤指,屈起指节,毫不客气地重重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咚”的一声轻响。

“你叫我什么?”

皇后娘娘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绝美的脸上寒霜更重,伸出两只手,一起掐住了他两边脸颊,然后用力地往两边扯,将他俊美的脸扯得有些变形,声音冰冷,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虽然她的力道对李淮安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但他还是立刻夸张地“嘶”了一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掐着自己脸的手背,含糊道:“疼……轻点,姐,别掐那么重……”

他完全瞎蒙,结合皇帝之前的态度,和这皇后表现出的亲昵与“教训”,赌了一把,叫出了这个显然更亲近的称呼。

果然,那两只掐着他脸的玉手,力道瞬间就轻了许多,虽然还没松开,但已经从“扯”变成了“捧”。

这时,一直含笑看戏的干皇李景玄,终于适时开口,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唤道:“秋棠,好了,别为难淮安了。他如今二十有二了,总要给他留些面子。”

他看向李淮安,目光平和似是在追忆。

“淮安,既是家宴,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我、还有秋棠,我们三人自幼一起长大。小时候,秋棠时不时就会翻进王府,乐此不疲,不管去哪玩,她都带着你,我呢,就蹲在王府外面,接应你们,说起来,那会秋棠仗着自己会武艺,可没少欺负我们兄弟俩。”

皇后——叶秋棠,闻言,轻哼一声,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掐着李淮安脸颊的手,但指尖离开时,似乎还留恋般地在他脸上轻轻划过。

她重新端坐,恢复了那副雍容华贵的姿态,只是眼神依旧落在李淮安身上,眼波流转,意味难明。

李淮安低垂脑袋,揉着其实并不疼的脸颊,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自幼一同长大?情分非同一般?还有那幅画……这怎么有种修罗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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