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相接。
独属于李汐宁的清甜气息,不断撩拨着李淮安的心口。起初是极轻的触碰,柔软、温热,带着试探的意味。
他并没有急于深入,只是用自己的唇瓣,缓缓而又细致地吮吸着她的红唇,感受着那份惊人的柔软和甜腻。
他的拇指仍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流连,轻微摩挲,带着安抚的力道。
李汐宁呼吸紊乱,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放大了千百倍,腿心处传来一阵陌生的痒意,而后更是无端地涌出一股热流,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陌生而强烈的触感,使她浑身酥软,几乎全靠他环在腰间的手臂支撑。
片刻后,他开始了更进一步的探索。
湿热的舌尖,带着几分试探,缓缓进入她的口中,轻轻撬开她微张的齿关,而后彻底进入她那湿热甜美的樱桃小嘴中。
“唔.….”
舌尖触碰到她整齐贝齿的瞬间,李汐宁浑身打了个剧烈的哆嗦,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她下意识地想要合拢牙关,却又在最后关头停住,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像是宕机般,彻底放松下来,任由他的舌长驱直入。
李淮安的吻,霸道中又透着一种令人沉溺的温柔。
他并不急切地攻城略地,而是用舌尖耐心地描摹着她口腔的轮廓,逗弄着她那迷迷糊糊的小巧的香舌,时而轻舔上颚,时而缠绕吸吮。
李汐宁完全沉浸在他的节奏中,她身为郡主,从小在淮州长大,迄今为止,还从未经历过如此逾矩之事,生涩得如同一张白纸。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任由他的气息和味道,充斥自己的感官。
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又惑人的男性气息,混合着屋内的淡淡墨香,让她头晕目眩。
她的身体越来越烫,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摩擦着,金黄色宫裙下摆因此显得有些凌乱。
两只纤纤玉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
就在她被这个深吻弄得意乱情迷,几乎要喘不过气时,她感觉到那只原本流连在她脸颊的手,开始缓缓下移。
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沿着她精巧的下颌线,滑过纤细的脖颈,最终,落在了她锁骨的抹胸边缘。
李汐宁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朦胧的迷醉瞬间清醒了大半!
而腰间那只手,同样不安分,沿着她的腰侧曲线,正缓缓地向上探去!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正透过薄薄的宫裙,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带着一种令她心惊肉跳的侵略性。
那只大手不断游离,最终,停留在了她肋侧,距离那处饱满丰盈的胸脯,仅有一寸之遥。
李汐宁娇躯颤抖得更厉害了,她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在她口中作怪的舌头,心脏急剧跳动,像是要炸开一般。
羞耻、慌乱、还有一丝极其陌生,被撩拨起的悸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能…那里不行……
亲吻,她还能安慰自己,她是在安抚自己兄长,可如果他的手,触摸她那里的话?
她没法再欺骗自己。
残存的理智,让她在最后一刻,颤巍巍地抬起了一只玉手,轻轻抓住他那即将攀上高峰的手腕。
她的力道很轻,轻到李淮安只需微微用力,就能轻易挣脱,但他没有那么做。
李淮安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李汐宁彻底为他所用,而不是为了睡她。
只要能彻底掌控李汐宁,那过程和手段,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装可怜、示弱、刻意引导她,用亲情夹杂着朦胧的性暗示,撬动她的心理防线。
利用她的怜悯,善良,套取更多的有用信息,如果她后续还能接触到燕王妃,提供更多信息,那再好不过。
就算李汐宁后续都见不到燕王妃,那他也无所谓,李淮安就不信,那个女人对她从小带在身边的亲生女儿,也能做到那般狠辣无情。
感受到手腕上那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阻力,李淮安适时地停下了进一步的动作。
他缓缓退出了缠绵的深吻,唇瓣分离时,发出一声细微的、令人面红耳赤的轻响。
他并未立刻远离,额头仍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略显粗重,喷洒在她潮红的脸颊上。
随后,手臂一收,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不再是充满侵略性的禁锢,而是变成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拥抱。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指尖穿过她柔顺的长发,动作十分温柔。
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自责,还有刻意流露出的迷茫与脆弱:“宁儿……对不起。是我……太过了。”
李淮安将脸埋在她颈侧的发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些自嘲:“我从小身边就没有真正的家人,不知道该怎么和家人相处……也不知道,亲近的界限在哪里。在京城这些年,所有人都对我客气疏离,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他抬起头,双手捧住她的脸,眼眶似乎有些微红,眼神里盛满了情真意切的渴望,与一丝忐忑的歉疚。
“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高兴得……有些忘形了。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的,好吗?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了。”
李汐宁被他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得措手不及。
她手臂微微用力,挣脱了李淮安的怀抱,向后退开一小步,目光带着审视和狐疑,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此刻,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半分刚才亲吻时的侵略性,也没有丝毫欲念,只有一片近乎透明的哀伤,和小心翼翼的期盼。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
哥哥只是太渴望亲情,以至于行为有些失控?毕竟,他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确实从未体验过正常的家庭温暖……
本就心地善良的她,心中残存的那点羞恼和警惕,在他这番看似毫无防备的脆弱告白面前,瞬间摇摇欲坠。
李汐宁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责怪他?他似乎已经愧疚得快哭了。
接受他的解释?可刚才那个吻,还有他手的去向……实在超出了“家人”的范畴。
她的眼神飘忽,不敢再与他对视,最终低下头,盯着自己宫裙上精致的绣花,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连自己都没法信服的语气:
“没、没关系……家人之间亲吻……亲密一些,也、也是正常的。我……我没有怪你。”
这下,轮到李淮安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差点没控制住嘴角抽搐的冲动。
家人之间亲吻很正常?他都要上手了,这也正常吗?这小郡主为了给他台阶下,还真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却迅速调整,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仿佛真的被她的“宽容”所拯救。
“汐宁,谢谢你。”他轻声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为了打破这有些诡异的气氛,李淮安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对了,申时三刻(下午四点左右)我们需得出府。”
李汐宁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看他,脑袋略微有些转不过弯来,眼中堆满了疑惑:“申时三刻才出门,你现在就让我换衣服作甚?”
李淮安神色自若,解释道:“宫中夜宴,规矩繁多,衣着仪容不得有丝毫失仪。现在试穿,若有不妥之处,还来得及让绣娘修改,或是另行准备。免得临到时辰手忙脚乱,平白惹人笑话,也显得对陛下不敬。”
他理由充分,冠冕堂皇。
李汐宁眨了眨那双依旧水润的杏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别的端倪,但最终只看到一片坦然和为她着想的关切。
她轻轻“哦”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真是这样吗?”
“自然。”李淮安微笑点头,仿佛再正直不过。
李汐宁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她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然后转过身,对李淮安道:“那……兄长请先回吧。我要更衣了。”
李淮安从善如流,温声道:“好,我申时初三刻再来接你。”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
李汐宁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俏脸再次爬上绯红,她将手按在急促起伏的胸口上。
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始料不及。
那个越界的吻,他的耳语,他的手掌,他的呼吸,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让她微微颤栗,再也不复先前的镇定自若。
“家人……正常的……”
她玉指轻抚红唇,喃喃自语,试图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可脸颊和身体残留的热度,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自己没法问心无愧。
她羞恼地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李汐宁甩甩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她走到床边盘膝坐下,闭上眼睛,默默运转起道门宁心静气的“净心咒”,试图驱散心头的绮念和躁动。
时间在静坐中缓缓流逝。
接近申时,李汐宁感觉心境平复了许多,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太多异样。
她重新仔细绾好发髻,戴上了合适的首饰,对镜自照,确认无误后,才起身前往李淮安居住的梧桐居,准备与他一同离府。
梧桐居内颇为安静。
她走到李淮安日常起居的厢房外,正欲抬手叩门,忽然,一阵极其细微而又压抑的女子呻吟,隐约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那声音柔媚入骨,似痛苦又似欢愉,断断续续,虽极力压低,却依旧清晰地钻入了李汐宁的耳中。
“啪…啪啪…啪…”
“殿…殿下…轻一点…呀~”
李汐宁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她像是被烫到一般,快速缩回了想要敲门的手。
她听得出,里边是那名侍女的声音。
哥哥他……他屋里……在干嘛?
李汐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方才“净心咒”营造的平静假象彻底粉碎,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是尴尬,是羞耻,是恼怒,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刺痛和酸涩。
她快步转身离去,把何雨薇娇弱的呻吟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气声甩在身后。
直到走到湖畔,再也听不见那不堪的交合声后,她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