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终于,在一个张辰洗澡的晚上。

哗哗的水声从紧闭的卫生间门后传来。

顾晚秋站在门外,手里捏着一枚小小的、其实并不存在的“耳环”作为借口。

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撞击着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手心一片冰凉滑腻,全是冷汗。她不断地深呼吸,试图平复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悸动。

“我只是…只是关心儿子的身体健康…青春期发育…了解一下很正常…对,很正常…”她反复用这个苍白无力的理由麻痹着自己,做着艰难的心理建设。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拧开了卫生间的门锁。

“咔哒。”门被推开一条缝,更浓重湿热的水汽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

“妈?!”正在花洒下冲洗头发的张辰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水流顺着他年轻紧实的胸膛流淌。

看到是母亲,他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用手臂挡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身体微微蜷缩,带着少年特有的羞窘和慌乱,“你…你怎么进来了?!”

顾晚秋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完全不受控制地、精准地落在了儿子用手臂仓皇遮挡的部位!

尽管有手臂的阻挡,但那惊鸿一瞥间看到的轮廓——那在温热水流冲刷下、尚未完全勃起却已显露出惊人粗壮根基的雄性象征——依旧像一道闪电,狠狠地劈中了她的视觉神经!

那尺寸…那远超她想象的、充满蓬勃生命力的原始力量感…张伟强没有说谎!甚至…比描述的更具视觉冲击力!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从小腹窜起,直冲头顶!顾晚秋感觉自己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滚烫得吓人。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吞咽声。

“我…我耳环…好像掉里面了…拿一下…”她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慌乱地扫过湿漉漉的地面,根本不敢再看儿子,更不敢停留。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目光快速扫过洗手台,然后像被烫到一样,抓起旁边置物架上她早就瞄好的一枚备用小发卡,语速飞快地说:“找到了!你…你快点洗,别着凉!”

话音未落,她已像受惊的兔子般,仓皇地退了出去,反手“砰”地一声带上了门,力道大得门框都震了一下。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顾晚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脸颊滚烫得如同火烧,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臊得她无地自容。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无辜的小发卡,指尖冰凉。

卫生间里,只剩下张辰一个人站在水流下,满脸的莫名其妙和水珠。

他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嘟囔了一句:“搞什么啊?耳环?明明是个发卡…”只觉得妈妈今天的行为简直莫名其妙。

那惊心动魄的几秒钟画面,却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顾晚秋的脑海里。

当天夜里,她就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没有清晰的场景,只有滚烫的、令人窒息的纠缠。

一双年轻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触感真实得可怕。

滚烫的、带着少年气息的唇舌在她颈侧和胸口留下灼热的印记。

最要命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前所未有的、带着毁灭性力量的充实感和饱胀感,从身体最隐秘、最深处凶猛地传来,将她一次次抛上令人眩晕的云端……那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带着一种禁忌的、蚀骨的快意,让她在梦中都忍不住发出破碎的呻吟。

“嗯…啊…”一声压抑的嘤咛从顾晚秋紧咬的唇缝中溢出。

她猛地惊醒!黑暗中,她大口喘息,浑身被汗水浸透,真丝睡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心脏狂跳不止,梦境中那灭顶般的快感余韵还在四肢百骸流窜,带来一阵阵空虚的酥麻。

更让她羞耻到极点的是,双腿之间那一片湿滑黏腻的冰凉触感,清晰地告诉她——内裤早已湿透。

她像做贼一样,僵硬地、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确认身边的丈夫还在沉睡,才敢极其轻微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溜下床,逃也似地冲进卫生间。

打开灯,镜子里映出一张潮红未退、眼波迷离、写满了情欲和羞耻的脸。

左眼角下的泪痣,在灯光下红得妖异。她颤抖着手,褪下那湿得能拧出水来的底裤,冰凉的空气接触到敏感的肌肤,让她又是一阵战栗。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拍打滚烫的脸颊,试图浇灭那从梦境蔓延到现实的燎原之火,却只觉得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梦境如同跗骨之蛆,夜夜侵袭。

每一次醒来,都是同样的汗湿重衫,同样的泥泞不堪。

白天面对张伟强时,那份冰冷的抗拒下,开始掺杂进一种连她自己都害怕的、无法言说的心虚和躁动。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与压抑中滑行。

顾晚秋对张伟强的冰冷隔离墙筑得更高更厚,她甚至不再与他同桌吃饭,总是等他和儿子吃完,才独自在厨房草草解决。

张伟强如同一个被放逐的影子,在家的边缘徘徊,眼神里的绝望和病态的渴望交织,却再也不敢靠近雷池半步。

然而,那晚在卫生间门缝中惊鸿一瞥的画面,以及随之而来的、夜夜纠缠的禁忌梦境,却像藤蔓一样,在顾晚秋冰封的心湖下悄然滋长,缠绕着她,勒得她心慌意乱,又带来一种隐秘的、灼烧般的悸动。

她痛恨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更痛恨自己内心深处那丝被勾起的、对原始力量的隐秘渴望。

她开始刻意地、近乎神经质地回避与儿子的身体接触。

“辰辰,作业本。”顾晚秋坐在书桌前批改着学生的生物试卷,头也没抬,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伸出的手却悬在半空,指尖距离张辰递过来的作业本还有一小段距离,仿佛那本子烫手。

张辰愣了一下,把作业本放在桌角母亲手边的位置,而不是像往常一样直接递到她手里。

“妈,放这儿了。”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少年变声期的沙哑,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母亲紧绷的侧脸。

他能感觉到母亲最近对他也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嗯。”顾晚秋应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目光死死盯着试卷上关于减数分裂的图示,那些精细胞和卵细胞的结合示意图,此刻在她眼中却显得无比刺眼,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混乱的内心。

她拿起红笔,用力在某个答案上划了个叉,笔尖几乎戳破纸张。

张辰默默站了一会儿,看着母亲专注的侧影,米白色的家居服衬得她脖颈修长,挽起的发髻下露出白皙的耳廓。

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顾晚秋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儿子关上的房门上,眼神复杂难辨。

她拿起儿子的作业本,翻开。

少年的字迹有些潦草,但解题思路清晰。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批改着关于“线粒体功能”的填空题。

“线粒体是细胞的‘动力工厂’……”她低声念着,这是她课堂上反复强调的知识点。

然而此刻,这个词却让她联想到生命最原始的能量——那种在梦境中将她抛上云端、让她颤栗失控的、源自年轻躯体的蓬勃力量。

她猛地合上作业本,胸口一阵烦闷。

第二天是周五,顾晚秋有晚自习。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涌出教室。

顾晚秋收拾好教案和实验器材——几盒培养皿,里面是学生观察用的草履虫和酵母菌。

她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张辰背着沉重的书包,站在高中部楼下的花坛边等她。

顾晚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手臂一缩,避开了儿子的手,动作快得有些突兀。

塑料筐里的培养皿互相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张辰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受伤:“妈?”

顾晚秋的心猛地一揪,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

她看着儿子清澈却带着受伤的眼睛,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涌了上来,瞬间压过了那些隐秘的、让她羞耻的念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将塑料筐往儿子那边递了递,声音放柔:“没事,妈自己拿得动。你书包那么沉,快放下歇歇。”

她避开了直接的身体接触,但语气和眼神都软化了。

张辰看着母亲脸上那抹强装的、却努力显得自然的笑容,心里的委屈消散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闷闷的。

他放下书包,没有再去接筐,只是默默地跟在母亲身边,一起往校门口走。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顾晚秋试图打破沉默,找些安全的话题。

她看着儿子比自己还略高的个头,校服袖子下露出的手腕已经有了少年人的骨节感。

“还行,数学小测成绩出来了,92。”张辰回答,语气平淡。

“嗯,不错。”顾晚秋点点头,目光扫过儿子随着步伐微微晃动的肩膀线条,又迅速移开,落在路边花坛里一株开得正盛的月季上,“生物课呢?最近讲到哪了?”她问完就有些后悔,生物…又是生物。

“讲遗传了,孟德尔定律。”张辰没察觉母亲的异样,随口回答,“有点绕,不过挺有意思的。”

“嗯,孟德尔…豌豆实验…”顾晚秋喃喃道,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

遗传…基因…生命的延续…繁衍的本能…这些她烂熟于心的科学概念,此刻却像一把把钥匙,试图打开她心底那个被强行锁住的、名为欲望的潘多拉魔盒。

她感到一阵燥热,即使傍晚的风带着凉意。

“妈?”张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脸怎么有点红?是不是走太快了?”

“啊?没…没事。”顾晚秋掩饰性地抬手理了理鬓角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触碰到左眼角下那颗泪痣,仿佛那里也在发烫,“可能…有点热。走吧,回家。”

晚饭时,气氛依旧沉闷。

张伟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妻子的脸色,试图从她对待儿子的细微态度中捕捉一丝希望的火星。

他看到顾晚秋给张辰夹了一块排骨,语气虽然不算热络,但至少不再冰冷。

这微小的变化,像黑暗中的一点萤火,瞬间点燃了他心底那病态的火苗!

他的呼吸不易察觉地急促起来,眼神变得灼热而复杂。

顾晚秋敏锐地感觉到了对面那道黏着的、充满暗示和渴望的目光。

她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反感和被窥视的恶心。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冰锥般射向张伟强,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厌弃。

张伟强被她眼中的寒意刺得一哆嗦,瞬间低下头,慌乱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再不敢抬头。

张辰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默默嚼着嘴里的饭粒,只觉得这顿饭吃得比做最难的数学题还让人难受。

家里的空气,沉闷得让他想逃。

夜深人静,顾晚秋再次从那个滚烫、窒息、充满禁忌快感的梦境中惊醒。

汗水浸透了真丝睡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勾勒出饱满的曲线。

她大口喘息着,黑暗中,身体深处那阵空虚的悸动和梦境残留的饱胀感形成强烈的对比,让她浑身发软,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她侧过头,看着身边丈夫沉睡中依旧紧锁眉头的侧脸,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无力感席卷了她。

她恨张伟强将那个邪恶的念头植入她的脑海,更恨自己身体那不受控制的、可耻的反应。

她是一个母亲,一个老师,一个体面人!

怎么能…怎么能对亲生儿子产生那种念头?哪怕只是在梦里!

她痛苦地闭上眼,左眼角下的泪痣仿佛承载了所有的羞耻和挣扎。

然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目光无意识地飘向儿子紧闭的房门方向时,一种更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和…某种隐秘的期待,如同黑暗中悄然滋生的藤蔓,缠绕上了她疲惫不堪的心。

作为生物老师,她比谁都清楚生命繁衍的本能有多么强大和原始。

而作为一个被丈夫的残缺和自身的压抑折磨了太久的成熟女人,那扇被魔鬼叩响的门缝里透出的、属于年轻生命的惊人力量,以及随之而来的、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像一道无法忽视的强光,刺破了她长久以来用理智和道德构筑的堤坝。

她该怎么办?那堤坝,还能守住吗?顾晚秋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

终于,在一个顾晚秋又一次从湿漉漉的梦境中惊醒、带着满身疲惫和无法排解的燥热起床的清晨。

张伟强鼓起残存的勇气,在厨房门口拦住了正在倒水的她。他看着妻子憔悴的容颜,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悔意:“晚秋…对不起。”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我…我那天真是昏了头了,被猪油蒙了心!我不该…不该只为了自己那点…那点龌龊心思,就…就想让你做那样的事…我真是…畜生不如!”

他的声音哽咽了,肩膀垮塌下来,透着一股被彻底压垮的颓丧。

顾晚秋端着牛奶杯的手顿住了。

温热的杯壁熨帖着掌心,她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男人,看着他眼中真切的痛苦和悔恨,心底那堵冰封的墙,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然而,连日来的压抑、被亵渎的愤怒、以及那无法摆脱的、令她羞耻的梦境,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那点微弱的怜悯。

她沉默了几秒,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浓浓讽刺意味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张伟强。

那眼神里没有原谅,只有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没关系?”她轻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张伟强一哆嗦,“张伟强,你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知道自己是畜生了?”

她向前逼近一步,丰满的胸脯因为激动而起伏,左眼角下的泪痣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你把我当什么?一个满足你变态欲望的工具?一个为了治好你那玩意儿,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推出去的工具?!”

“晚秋,我…”张伟强被她眼中的寒意和话语里的尖锐刺得脸色惨白,想辩解。

“闭嘴!”顾晚秋厉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宣泄,“你不是想看吗?你不是觉得那样能治好你吗?好!好得很!”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砸向张伟强:“我、答、应、你!满意了吗?”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张伟强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狂喜!

他自动过滤了妻子语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恨和讽刺,只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应允!

巨大的希望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愧疚。

“晚秋!你…你说真的?!”他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声音颤抖,上前一步想抓住妻子的手。

顾晚秋却像躲避瘟疫般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看着丈夫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狂喜,只觉得一股更深的悲凉和恶心涌上心头。

他果然只在乎这个!

他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恨意!

“真的。”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自暴自弃的疯狂,“不过,别做梦我会让你看什么‘现场’!更别想录像!恶心!”

她顿了顿,看着张伟强瞬间僵住的笑容,嘴角那抹讽刺的弧度更深了:“我自己来‘处理’。至于有没有‘效果’…”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张伟强,“那就看老天爷开不开眼,看你那玩意儿争不争气了!”

说完,她不再看张伟强瞬间变得复杂难辨的脸色,猛地转身,将杯中剩余的牛奶重重地倒进水槽,发出“哗啦”一声刺耳的声响。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厨房,留下张伟强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狂喜褪去后的茫然和一丝被妻子话语刺伤的痛楚。

他沉浸在“她答应了”的巨大喜悦中,自动忽略了那“处理”二字背后可能蕴含的冰冷决绝和报复意味,更没深究她那句“看老天爷开不开眼”的潜台词——那更像是对他无能的终极嘲讽,而非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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