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市一中下午的语文课,阳光斜斜地穿过高大的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粉笔灰在光柱里无声飞舞。
讲台上,语文老师的声音抑扬顿挫,分析着《背影》里父亲攀爬月台时那令人心酸的细节。
张辰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却空洞地落在摊开的课本上。
那些方块字在他眼前模糊、扭曲,最终幻化成一幅幅滚烫的画面——
昏黄的卫生间灯光下,妈妈顾晚秋穿着那件紫色蕾丝睡裙,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毯上,身体诡异地扭动着,一只手死死捂着嘴,另一只手在裙下激烈地动作……还有更近的,妈妈那双白皙、微凉、带着薄茧的手,是如何精准地握住他胯下那根滚烫的、粗壮得骇人的东西,上下套弄时掌心细腻的皮肤与柱身粗粝的触感激烈摩擦……那粘腻的水声,妈妈压抑的喘息,自己濒临爆发时野兽般的低吼……
“张辰!”
语文老师陡然拔高的声音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张辰沉溺的幻境。
他浑身一激灵,像被烫到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全班几十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好奇和一丝窃笑。
“张辰”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请你回答一下,作者描写父亲‘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这个动作,运用了什么描写手法?表现了父亲怎样的心理?”
张辰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妈妈那晚跪在他面前,用饱满的胸脯夹住他阴茎上下揉搓的画面在疯狂闪回,那温暖、滑腻、充满弹性的包裹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我…我……”他支支吾吾,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语文老师皱了皱眉,耐心等了几秒,见他依旧茫然失措,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下吧,集中注意力。李想,你来回答。”
同桌的男生李想流畅地站起来:“老师,这是动作描写。‘蹒跚’、‘慢慢探身’这些词,生动地写出了父亲年迈体衰、行动不便的状态,更深刻地表现了父亲不顾自身不便,执意要为儿子买橘子的深沉父爱。”
“很好,请坐。”老师赞许地点点头,目光再次扫过依旧魂不守舍的张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张辰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跌坐回椅子上,恨不得把脸埋进摊开的课本里。
他强迫自己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可那些字迹却像水中的倒影,晃动、模糊,母亲顾晚秋穿着那件紫色蕾丝睡裙、跪坐在卫生间地毯上扭动身体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喂,辰子,”同桌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你最近咋了?跟丢了魂似的,老走神?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
张辰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肩膀,头埋得更低,声音含糊得几乎听不清:“没…没睡好而已。”
“啧啧,”同桌笑得更加暧昧,凑得更近,热气喷在他滚烫的耳廓上,“青春期躁动吧?理解理解,哈哈,火气旺嘛!”
张辰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他猛地抓起笔,胡乱地在课本空白处划拉着,仿佛那潦草的线条能掩盖住他内心翻江倒海的羞耻和无法言说的渴望。
课本上的字,彻底成了扭曲的符号。
放学的铃声如同救赎。张辰几乎是弹射起步,抓起早已收拾好的书包,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冲出教室,把身后同学的招呼声远远甩开。
“辰子!走啊,打球去!三缺一!”体育委员的大嗓门在走廊回荡。
“不了不了!”张辰头也不回,脚步更快,声音被奔跑带起的风吹散,“今天有事!你们玩!”他只有一个念头,像磁石一样牢牢吸住他所有的神经:快点见到妈妈。
高中部那栋熟悉的灰色教学楼,此刻成了他唯一渴望抵达的彼岸。
高中部教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出里面空调的凉气和纸张油墨的味道。
张辰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带起一阵微风。办公室里还有两位老师在伏案工作。
“哟,小辰又来等妈妈啦?”教英语的王老师从教案上抬起头,扶了扶老花镜,笑眯眯地说。
“王老师好,李老师好。”张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但眼神里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还是泄露了他的心绪。
他快步走到顾晚秋靠窗的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把书包放在脚边,拿出数学练习册摊开。
熟悉的、属于母亲的气息淡淡萦绕在桌面上——粉笔灰、淡淡的护手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让他心跳加速的体香。
环境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瞬,他拿起笔,强迫自己看向一道复杂的几何证明题。
辅助线刚画了一半,思绪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又不受控制地飘远。
回想起妈妈跪在冰冷瓷砖上,双手挤压着雪白丰乳包裹他时的触感……那温软滑腻的包裹感,那被极致呵护的颤栗……
“哒、哒、哒…”
清脆、利落、带着独特韵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在空旷的走廊里清晰地回荡,像踩在张辰的心尖上。
他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办公室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挑的身影挡住。
顾晚秋走了进来。
她上身是一件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严谨地扣到第二颗纽扣,但饱满的胸脯依旧将布料撑起惊心动魄的弧度。
外面罩着一件剪裁极佳的修身灰色小西服,恰到好处地收束出纤细的腰肢。
下身是同色系的一步包臀裙,紧紧包裹着浑圆挺翘的臀部,裙摆停在膝盖上方一掌处,勾勒出流畅诱人的曲线。
修长笔直的双腿被一层薄如蝉翼的黑色透肤丝袜包裹,泛着细腻的光泽,脚上一双尖头黑色漆皮高跟鞋,更添几分凌厉的性感。
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脖颈线条。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知性、干练优雅,却又在严谨包裹下透出致命诱惑的职场女性魅力。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儿子,嘴角自然而然地向上弯起,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波流转间,带着只有张辰能读懂的暖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张辰看呆了。练习册上的几何图形彻底模糊成一片混沌的背景。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紧,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小腹窜起,直冲下体。他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
“辰辰,”顾晚秋走近,高跟鞋的声音停在桌边,带来一阵混合着淡淡香水味和成熟女性气息的微风。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等很久了吧?饿不饿?”她的目光在儿子瞬间失神又强自镇定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捕捉到他眼底那抹熟悉的、带着原始渴望的火焰,一丝隐秘的得意和满足感悄然滑过心尖。
张辰猛地回过神,像被窥破了心事,慌乱地垂下眼睑,盯着练习册上扭曲的线条,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结巴:“没…没多久妈。作业…快写完了。”他顿了顿,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还…还好,不太饿。”
胃里其实空空如也,但此刻占据他全部感官的,是另一种更汹涌的“饥饿”。
顾晚秋了然地点点头,不再追问。
她动作优雅而利落地将臂弯里抱着的教案和几本实验记录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就好。”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整理着桌面散落的几份学生作业,将它们码放整齐,边缘对齐,“妈妈收拾一下,马上走。”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动作带着教师特有的条理感。
张辰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双手,看着它们灵巧地移动纸张,指尖偶尔划过光滑的桌面。
晚上,就是这双手……他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胡乱地在练习册上写下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心跳如鼓。
餐厅柔和的灯光流淌在精致的骨瓷餐具上,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
顾晚秋将菜单推到张辰面前,指尖在几道菜名上轻轻点了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辰辰,看看想吃什么?妈妈觉得这个韭菜炒虾仁不错,还有这个爆炒腰花,很新鲜。再来个海参粥吧,养胃。”
张辰顺从地点点头,心思却完全不在菜单上。
他偷偷抬眼,看着母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她正专注地看着菜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服务生记下菜名离开后,顾晚秋拿起茶壶,姿态优雅地给儿子面前的杯子斟满。
菜很快上齐。
顾晚秋拿起公筷,几乎是不间断地将那些“滋补”的菜肴夹到张辰碗里,堆成了小山。
“多吃点这个,辰辰,”她夹起一块油亮的腰花,放进张辰碗里,眼神带着深意,语气却像在叮嘱他多穿件衣服,“这个对男孩子身体好,补充精力。”又舀了一大勺虾仁,“这个蛋白质高,长身体需要。”
最后,将一碗浓稠的海参粥推到他面前,“粥也趁热喝,养人。”
张辰埋头吃着,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胃里渐渐暖和起来。
他享受着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爱,这关爱像蜜糖一样包裹着他。
但同时,他也清晰地捕捉到母亲话语和眼神里那层更深、更暧昧的含义——这些菜,是特意为他点的,为了他那个“发育旺盛”、“需要疏导”的身体。
这认知让他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甜蜜,混杂着难以言喻的羞耻和隐秘的兴奋,像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窜动。
顾晚秋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
她瞥了一眼,是张伟强的名字。
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了几下,神情淡漠得像在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通知。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轻微响起。
【带辰辰在外面吃了,你自己解决。】
家中,冰冷的白炽灯光照亮了空荡荡的餐厅。
张伟强坐在餐桌旁,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简短冰冷的信息,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他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却只牵动脸上僵硬的肌肉。冰箱门开了又关,里面只有几瓶饮料和几个孤零零的鸡蛋。
他最终拿出一桶泡面,撕开包装,机械地注入开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也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他端着泡面碗,走到客厅,把自己重重地陷进沙发里。
电视开着,体育频道正在直播一场激烈的篮球赛,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张伟强盯着屏幕上跳跃的人影和刺眼的比分,眼神空洞,食不知味。
那喧嚣的声浪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与他内心的死寂形成令人窒息的对比。泡面的热气熏着他的脸,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吃完饭回到家,客厅里亮着灯。
张伟强独自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着激烈的足球比赛,解说员的声音亢奋激昂。
但他只是呆呆地盯着屏幕,眼神空洞,手里捏着遥控器,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听到开门声,他像受惊般猛地转过头。
“爸。”张辰换了鞋,低声打了个招呼。
“嗯…好。”张伟强干涩地应了一声。
张伟强像是被惊醒,猛地从沙发上直起身,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声音干涩:“嗯,回来啦。”他的目光越过儿子,急切地投向后面进来的顾晚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问一句“吃了什么”,也许是解释一下自己吃了泡面。
顾晚秋仿佛没看见他伸出的目光,没听见他喉咙里那声未发出的音节。
她径直从玄关走向卧室方向,步履从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张伟强身上停留一秒,仿佛他只是客厅里一件碍眼的家具。
“辰辰,”她的声音响起,是对儿子说的,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天气,“快去写作业吧,别太晚。”
“哦,好。”张辰应了一声,背着书包快步走向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张伟强僵在原地,脸上那点强挤出来的笑容瞬间垮塌,只剩下灰败和茫然。
他维持着那个半起身的姿势,像个滑稽的雕塑。电视里,解说员正激动地喊着:“绝杀!球进了!”观众席爆发出更狂热的声浪。
这喧嚣的胜利与他无关。
他颓然跌坐回沙发深处,泡面碗里升腾的热气早已散尽,凝成一层浮油。
他盯着屏幕上跳跃的光影,眼神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
那欢呼声,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上。